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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Epilogue

作者:鹰山诚一 字数:7458 更新:2024-02-23 10:01:37

<p>我举起制服衣袖用力擦拭湿润的眼角。</p><p>然而泪水还是源源不绝地渗出眼眶,于是我再擦拭一次,接着便摇摇晃晃地起身定出教室。</p><p>脚步虽然踉跄不稳,但我还是以手扶墙壁的方式缓步前进。</p><p>途中,我行经明日香学姊的班级前面,只见在窗户旁边的课桌上,有一枝菊花孤伶伶地随风轻轻摆动。</p><p>「学生会长也真坏呢~」</p><p>「真的真的,连我都觉得没必要做得这幺绝耶~」</p><p>「我原本还很崇拜学生会长的说,实在有点震惊啊!」</p><p>女学生们一边窥视学姊的课桌,一边大谈校内八卦。</p><p>一股流泪的冲动再度涌上心头。</p><p>没想到、没想到事态竟会演变至此……心情变得愈来愈沉重。我拖着无精打采的沉重步伐,好不容易才走到通往屋顶的楼梯前方。</p><p>在这个月当中,我还真是为了见学姊一面而多次行经这条楼梯呢。我如同回味往事似地一阶一阶往上爬,最后伸手握住门把。</p><p>门一打开,只见一片万里无云的湛蓝天空呈现在眼前,刺眼的明亮阳光逼得我忍不住伸手遮挡。随后我透过指缝,看见了一名女孩靠在扶手前眺望着景色。</p><p>一阵微风自我身旁吹拂而过,门扉发出啪嗒声响自行关上。</p><p>女子轻轻压着发丝回首观望,脸上露出一抹柔和微笑。</p><p>我也面带笑容对她挥挥手。</p><p>「今天的天气一样很棒呢,明日香学姊。」</p><p>「嗯~总觉得就是无法接受啊!」</p><p>「又没关系,反正学姊已经获救了嘛!」</p><p>「当然啦,我也很庆幸自己获救,可是,比起从学生会长口中听到的『未来量子论』所具的说服力,就……该怎幺说呢……形同诈欺吧?」</p><p>「这评语好狠喔!学姊你知道『哥伦布的蛋』的传说吗?」 (编注:一则小故事,启示为「只会口出空言,实际上自己也做不到」。)</p><p>「虽然我知道那则传说,同时也非常感谢你,不过啊……」</p><p>学姊频频摇头,表现出一副始终不太能够接受的模样。</p><p>若从沙耶姊所提倡的假设(她好像为之取名为『未来量子论』)当中,简洁地抽出经由这次事件所得知的重要论据,那大概就是——</p><p>·未来原本是不确定的。</p><p>·未来会在某人(也就是学姊)进行观测的那一刹那确定下来。</p><p>·即便试图改变已经确定的未来(换言之就是「过去」),其可能性也早已被删除殆尽(基于《时空强制力》的原理)。</p><p>总结为上述几个重点。</p><p>而我则在此奠定了另一个假设。</p><p>只要别试图改变未来,那可能性或许就不会遭到删除。</p><p>……其实根本就算不上奠定嘛,我只是单纯换个说法罢了。</p><p>不过据沙耶姊所说,这似乎是个很出色的假设。原因好像是「因为『反之亦然』的道理并不一定都能成立」。而我在国中时代上数学课时,好像也有学到同样的知识。</p><p>受到这个假设提醒,紧接着突然浮现在我脑海当中的,就是『学姊本身不会出现在预知梦当中』的这条规则。</p><p>学姊并未看到自己死亡的瞬间。不对,应该说她看不到。</p><p>至于简讯的内容,终究也只是会被解读成学姊已死的状况罢了。</p><p>也就是说,可以确定的并非「学姊之死」,搞不好只是「学姊好像已经身亡的情报传播开来」而已。</p><p>『那只要靠自导自演营造出那种状况即可……等一下,所谓的自导自演是怎幺回事啊?』</p><p>学姊气得猛跺脚。</p><p>嗯~虽然我当时甚至产生了「就是这招!」的确信念头,不过事到如今重新回想起来,我还真想吐槽自己「你究竟打算在假设上再继续推衍出多少个假设啊」。</p><p>毕竟也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沙耶姊的理论正确无误啊。</p><p>……还是别再深入追究好了,对心脏不好。</p><p>反正学姊已经获救,只要结局完美就是好事一桩。</p><p>「话虽如此,但自导自演也有很多麻烦要处理对吧?」</p><p>我带学姊前往沙耶姊家,详尽入微地问出梦境当中的所有大小细节(因为我们并非试图改变未来,所以《时空强制力》也就没有发挥功效),又拉沙耶姊和信司参与会议,反覆周详地讨论到三更半夜,以求万无一失。</p><p>但是沙耶姊说着「反正她都已经获救,接下来即便放着不管,未来还是会依照梦境内容真实上演啦。例如刚好有个她班上的女同学行经公园附近,隔天那名女同学就在校内散播风声之类的」,显得不太起劲就是了。</p><p>只不过在整理好作战方案,信司回家休息,学姊和沙耶姊也就寝之后,我始终就是无法成眠。因为学姊的预知死亡时间是「夜晚」。我怎幺也无法排除不安,心想「该不会在黎明来临之前,学姊的危机都不算正式解除吧」。</p><p>这也正是为什幺我会强硬地制止学姊回自己家休息,天晓得她在返家途中又会碰上什幺样的危险。</p><p>再加上当时才刚经历过一场袭击,相信学姊她必定也很希望能跟其他人待在一起。恕我没礼貌,但我实在无法期待学姊的家人能好好地陪伴她。而比起跟玉野性别相同的我,身为女性的沙耶姊,显然才是最适合的陪伴人选。</p><p>我一直待在学姊和沙耶姊休息的房间门口,站岗站到天亮。之后我带着彻夜未眠的状态到校上课,而信司这家伙居然一等到午休钟声响起,就说了句「凭你那身别脚演技,实在不够逼真啊」,然后硬是挤了一大坨芥末酱塞进我的嘴巴。</p><p>不是一小块,而是一大坨耶?害我一时之间真的被呛得猛掉眼泪兼狂咳不止啊。</p><p>唯一遇到的麻烦,就是说服学姊班上同学一事。因为大家都不太想跟学姊扯上关系啊。虽然结果不得不恭请『女帝』亲自出马搞定此事,但接下来似乎却换成众人对沙耶姊产生误解……</p><p>……拿枝菊花摆在她桌上啦、散播她遭到袭击的风声啦,这样要众人不误解也难,毕竟这看起来分明就是不折不扫的霸凌行径嘛。</p><p>呜呜,下次见到沙耶姊的时候,搞不好就是我的忌日。好闷啊……</p><p>由于昨天一再勉强自己,造成我的双脚出现严重的肌肉酸痛,落得每走一步,就会痛得要命的结果。睡眠不足加上突发性发烧,搞得我头痛欲裂,放学后还得前往警察局作笔录,学姊又表现出难以接受的态度,今天我真是倒楣到家了啊。</p><p>对了,说到警察,今天早上我接到警察局打来的电话。听说在玉野身上,好像测出了毒品反应。原来如此,他昨晚就是因为吸毒,才呈现出一副恍神的模样吗……</p><p>据刑警所言,黑道人士八成是刻意诱使他染上毒瘾,打算进一步将他打造成炮灰吧。算了,打死我也无法对他产生同情心就是了。</p><p>「呜呜,没想到自导自演居然就是回避《时空强制力》的方法~」</p><p>学姊还在碎碎念个不停。总之学姊似乎就是很不中意这一点。</p><p>「学姊,你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发牢骚耶?亏我还以为能够无条件得到学姊的称赞呢。」</p><p>「呜呜,对不起啦。我对你真的是充满了由衷的感谢之意啦~」</p><p>我一闹别扭地嘟起嘴唇,学姊连忙出声安慰。<span id="chapter_last"></span><p>照这样子看来,果然还是没希望吧?可是,我都已经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来到这里,还是得开门提出我想问的问题才行。</p><p>于是我下定决心,开门见山地切入主题。</p><p>「呃,所以说,那个……学姊·由于感觉相当微妙,再加上连学姊也都觉得无法接受……因此这种状况果然……并不能视为已经改变未来……对不对?」</p><p>在这一个月当中,学姊仿佛当成口头禅一样,持续对我说着「要是能够改变未来的话,我就把我的一切送、给、你」。</p><p>尽管实在不能说是已经完全改变未来,但「学姊信以为真的未来」,肯定已经产生转变了吧……直到方才为止,我都还这幺认为。</p><p>可是,看着学姊的神态,却让我变得愈来愈没自信啊。</p><p>「咦?啊,对了……约定……」</p><p>学姊彷佛直到如今才回想起来似的,嘀咕了一声。</p><p>只见学姊的脸颊瞬间染上一抹徘红,视线到处飘栘,双眼猛眨了好几次。</p><p>组觉得……学姐会不会太手足无措了点啊?</p><p>这……该不会表示我有希望吧?</p><p>「呃,基本上……应该算是……成功改变……了吧。」</p><p>学姊忸忸怩伲地反覆挪动手指,以细若蚊鸣的声音说道。</p><p>「意、意思就是说……那个……跟我……」</p><p>「等一下!」</p><p>当我准备接着说出「学姊愿意跟我交往对吧?」之际,却遭到学姊强硬制止。</p><p>都已经让我充满期待了,没有人事到如今才突然喊卡吧?</p><p>果然还是因为身高的缘故吗?就是因为我身高不够高吗!</p><p>「接下来的台词……换我开口。因为,你已经对我说过一次了……所以再来必须轮到我说才行。」</p><p>那是充满坚定决心的语调。</p><p>此言一出,我的心脏瞬间猛然加速跳动。</p><p>「其实呢,今天是自从我懂事以来,第一次没有作预知梦的口子喔。」</p><p>「什幺?真的假的?这真是太好了啊!」</p><p>虽然跟我的预想截然不同,但面对这个亦可说是晴天霹雳的惊喜表白,我把它当成自己的…事情一样感到开心。</p><p>「可是,为什幺突然没作梦呢?」</p><p>「这全都是托你的福啊。学生会长的『心灵创伤说』似乎是正确的。『好想逃到某个没人可以发现我的地方』,在我的内心深处,确实总是藏有这样的念头……可是现在我已不再那幺想。我想待在这里……待在你的身旁。」</p><p>至此暂时中断发言的学姊,先大大地深呼吸一口气,随后调整自己的姿势。光是这几个小小动作,却令我感到如同永恒一样漫长。</p><p>学姊露出充满感情的滴溜溜双眼,凝视着我,接着又再次缓缓张开她那樱桃小口——</p><p>「因为我已经喜欢上……」</p><p>「给我等一下啊啊啊!」</p><p>砰!铁门夹带着令人怀疑插销是否已经松脱的强烈劲势猛然开启。</p><p>我和学姊都大吃一惊,不由自主地往俊一跳,藉此拉开距离。</p><p>「这、这这这、这到底是怎幺一回事啊!」</p><p>刚才明明是气氛绝佳的最后高潮耶!</p><p>只见出现在屋顶的沙耶姊,毫不在乎地迈开步伐,逐渐逼近惊慌失措到简直不堪人目的我。</p><p>以手掩面、抬头望天的信司身影则跟随在后。</p><p>「我说小数啊,无论我提出什幺要求,你都一定会答应我对不对?」</p><p>沙耶姊伸出食指拾高我的下巴,开口讲出这句话。</p><p>「咦?我是有这幺说过没错,但现在的……」</p><p>虽然很想接着说「时间跟场合不太适合」,但见目送秋波的沙耶姊向我展露妖艳微笑,我顿时无言以对。</p><p>尽管因为早已看习惯,所以平常根本不会意识到这点,但这个人其实也是个连偶像明星都会甘拜下风的超级美少女啊。</p><p>被她这样近距离凝眸一笑……我怎幺说也是个男人嘛!</p><p>不不,虽然我敢发誓我的心永远只向着学姊,但……</p><p>「那幺,这是表姊命令,你无权拒绝喔?——我要你当我的男朋友!」</p><p>「什幺啊——!」</p><p>这个人突然胡说八道些什幺啊?</p><p>难道那不只是个藉口吗?这样沙耶姊才好让自己为了帮助学姊而采取行动,不是为了隐藏自己的害羞吗?</p><p>该不会是那回事吧?因为校内开始传出沙耶姊的负面传闻,是想要藉此报复我吗?</p><p>「喂,你这小子总共积欠了我二十份人情对吧?」</p><p>接着轮到信司面露苦涩表情,语气粗鲁地丢出这句话,他的双眼甚巨泛起一抹泪光。</p><p>糟糕。虽然不晓得究竟是怎幺一回事,但总之就是觉得很糟糕。</p><p>脑海中响起阵阵尖锐剌耳的警报声。</p><p>「拜托你答应沙耶小姐的要求吧。如此一来……啧……就算一笔勾消啦!」</p><p>「咿咿咿咿咿咿?」</p><p>什幺啊!这种突如其来的发展是怎幺回事?到底发生了什幺状况啊!</p><p>当然,我当时的发言毫无半句虚假。要是少了这两人的相助,学姊绝对无法顺利获救。</p><p>我认为就算再怎幺感谢他们也不够,我也希望自己能尽全力满足他们所提出的任何愿望。</p><p>正因我发自内心这幺认为……</p><p>我、我……</p><p>我究竟该如何是好啊——!</p><p>「……优柔寡断。」</p><p>我受到这阵满怀怒火的声音牵引,回头一看,赫见学姊露出冷~~~~冰冰的白眼直盯着我,同时还气呼呼地鼓起双颊。</p><p>「啊啊啊啊!学姊!这是、那个,是误会啦!对了,肯定是这两个人企图陷害我!」</p><p>当真慌了手脚的我,极力诉说着自己的清白。</p><p>然而学姊却将头甩向一旁,连听都不肯听我辩解。</p><p>「我绝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我是……认真的。」</p><p>沙耶姊则是面带一抹淡淡绋红,忸忸怩怩地这幺说。</p><p>「要是敢害沙耶小姐掉泪……就算是朋友,我也饶不了你!」</p><p>信司更扯,甚至还杀气腾腾地握紧拳头。</p><p>这是怎样?难道是因为诓骗了命运的恶魔,所以它现在正对我进行报复不成?</p><p>「唉,我差点就被你这个花花公子给骗了呢!」</p><p>「咿咿!那个,学姊?」</p><p>为什幺你选来选去,最后偏偏选择误解我呢?</p><p>「好啦~也差不多该回教室去喽。三位请自便啊~」</p><p>学姊快速转身背对我,边轻轻挥手,边快步往前走。</p><p>「哪有这样的啦!请你梢等一下啊,学姊!」</p><p>尽管我也连忙动身试图追赶学姊——</p><p>「小数?」</p><p>「站住,你还没回答我喔?」</p><p>双臂却同时被另外两人箝住。</p><p>「放开我!放开我啦!混蛋!立刻放开我————!」</p><p>我使劲摇头,竭尽所能地放声大吼。</p><p>但纵使我出力尝试挣脱控制,身子却始终文风不动。<span id="chapter_last"></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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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插图 第一卷 Prologue Nightmare of Laplace 第一卷 ACT.1 第一卷 ACT.2 第一卷 ACT.3 第一卷 ACT.4 第一卷 Epilogue 第一卷 附带一提的后话 第一卷 后记 第二卷 插图 第二卷 作梦的少女火冒三丈 第二卷 Prologue 第二卷 ACT 1 第二卷 ACT 2 第二卷 ACT 3 第二卷 ACT 4 第二卷 ACT 5 第二卷 Epilogue 第二卷 天才少女也火冒三丈 第二卷 后记 第三卷 插图 第三卷 作梦的少女今天依旧思念着他 Reflection of Prism 第三卷 Prologue 第三卷 ACT1 第三卷 ACT2 第三卷 ACT3 第三卷 ACT5 第三卷 Epilogue 第三卷 天才少女今天依旧思念着他 第三卷 献给虚幻飘渺的你(后记) 第四卷 插图 第四卷 片头 第四卷 Prologue Tro 第四卷 ACT 1 第四卷 ACT 2 第四卷 ACT 3 第四卷 ACT 4 第四卷 ACT 5 第四卷 ACT EX 第四卷 Epilogue 第四卷 片尾 第四卷 后记 第五卷 插图 第五卷 序文 第五卷 Prologue 观田家长子的某年夏天家中情景 第五卷 ACT1 第五卷 ACT2 第五卷 ACT3 第五卷 ACT4 第五卷 Epilogue 第五卷 监视者提出的总结 Maiden of Schrodinger 第五卷 后记 第六卷 In The Beginning Was The Thought 第六卷 Opening Call 第六卷 ACT 1 Shes a Faker! 第六卷 ACT 2 第六卷 ACT 3 第六卷 ACT 4 第六卷 Curtain Call 第六卷 后记 第七卷 插图 第七卷 Interlude 第七卷 ACT1 第七卷 ACT2 第七卷 ACT3 第七卷 ACT4 第七卷 ACT5 第七卷 Epilogue 第七卷 再一次揭开序幕 第七卷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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